約定的時間很快到了。南知意披上外衣,鎖上研究室的門,乘電梯上了研究大樓樓頂。周栩然和陳浮生已經在那裡等她了。,身後的傳送門光芒越來越弱,像即將燒完的蠟燭殘光在夜的餘燼裡搖曳。半分鐘後,傳送門消失,夢之空間徹底封閉。,我趴在《史記》上,窗外的雨打在窗玻璃上猛烈地響,像無數隻怨魂的手敲擊窗戶欲入室攫取我的靈魂。樓下梧桐深處的枝枝葉葉像死人蒼白的手,如吸盤一樣猙獰地貼住玻璃。玻璃上我的倒影發著慘淡的光,那張朦朧的臉就像漂浮在空中的靈魂和慘白的梧桐枝纏絞在一起了,而我的肉身像被豬肉一樣被密封在水泥的罐頭盒裡,像納粹集中營裡毒氣是中等死的俘虜,或是咄咄怪笑著向外界空氣伸出手的精神病院裡的囚人。。